场面描写要有立体感

素材·语段

“场面”这个词，同学们一定不陌生。“今天的场面很大”，“场面乱糟糟的”，在这里，“场面”就是指一定场合下的情景。在写作上，场面是指人物同人物在一定的时间和环境中相互发生关系而形成的生活画面。如何写好场面，是我们写作的一项“基本功”。

著名作家吴伯箫写当年延安开展大生产运动的《记一辆纺车》中，写到了纺线开展竞赛的场面：“三五十辆或者百几十辆纺车摆在一起，在同一段时间里比纺线的数量和质量……举行竞赛，有的时候在礼堂，有的时候在窑洞前边，有的时候在山根河边的坪坝上。在坪坝上竞赛的场面最壮阔”，‘沙场秋点兵’或者能有那种气派。不，阵容相似，热闹不够。那是盛大的节日赛会的场面。只要想想，天地是厂房，深谷是车间，幕天席地，群山环拱，世界上哪个地方哪个纺织厂有那样的规模呢?你看，整齐的纺车行列，精神饱满的竞赛者队伍，一声号令，百车齐鸣，别的不说，只那嗡嗡的响声就有飞机场上机群起飞的气势。那哪里是竞赛，那是万马奔腾，在共同完成一项战斗任务。这段场面描写有怎样特点?

梳理·提炼

上面这段描写，主要突出场面的“大”。一是写出了参加竞赛人数之多，“三五十辆或者百几十辆”。二是写出了比赛场地空间之广。“天地是厂房，深谷是车间”，“幕天席地，群山环拱”。三是写出了纺车纺纱时声音之响，“就有飞机场上机群起飞的气势”。在描写时，作者抓住了这三个特点，就将竞赛的场面逼真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场面，是空间的展开，时间的推进，以及人物的活动。在描写时，一定要将这三者和谐地统一起来，使读者看到一个立体的而且是活动的画面。《记一辆纺车》只是在“大”字上做足文章，场面的“动”，还做得不够。方纪写1945年8月毛泽东主席去重庆跟国民党谈判，群众在飞机场上送别的《挥手之间》，在这方面就显示了“动”的特点：

……飞机场上人越来越多，一会儿就聚集了上千人。……不一会儿，……一辆延安人都熟悉的带篷子的中型汽车转过山嘴，朝飞机场驰来。立刻，人群像平静的水面上卷过一阵风，成为一个整体朝前涌去。汽车停住，车门打开，机场上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毛主席走下车来……一霎时，人们心里像海上波涛般起伏汹涌，千百双眼睛殷切地投向主席身边。主席在汽车边站定，慈祥地望着全体送行的人，目光经过每一个人的脸，好像所有在场的人他都看到了。他脸上露出一种亲切的微笑，向人们点点头……主席的脸色是严肃的，从容的，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关切和鼓舞之情。然后望着所有送行的人，举起右手，用力一挥，便朝着停在面前的飞机一直走去。机场上人群静静地立着，千百双眼睛随着主席的高大身形移动，望着主席一步一步走近飞机，一步一步踏上飞机的梯子。主席走到飞机舱口，停住，回过身来，向着送行的人群，人们又一次像疾风卷过水面，向飞机涌去。主席摘下帽子，注视着送行的人群，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励。人们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是拼命地挥手，主席也举起手来，举起他那顶深灰色的盔式帽，举得很慢很慢，像是在举一件十分沉重的东西，一点一点的，一点一点的，等到举过头顶，忽然用力一挥，便停在空中，一动不动了。主席这个动作给全体在场的人以极其深刻的印象。

……飞机的发动机响了，螺旋桨转动起来。随着这声音，人们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眼睛一刻也不离开这架就要起飞的飞机，任凭螺旋桨卷起的盖地的尘沙遮住了眼睛……主席的面容出现在飞机窗口，人们又一次涌上去，拼命地挥手。主席把手放在机窗的玻璃上。直到飞机转了弯，奔上跑道，开到空中，在头顶上盘旋，向南飞去，人们还是仰着头，目光越过宝塔山上的塔顶，望着南方的天空，久久不肯离去……

请大家轻轻地朗读上边的这一段文字，就可以发现它跟《记一辆纺车》的场面描写有着很大的不同。如果说毛主席的形象是一个中心，是一个“点”，那么，欢送的群众队伍就是一个“面”。“点”由下汽车，在机场，上飞机，在飞机窗口，不断地移动，而那宏大的“面”，则紧跟着“点”的移动而如大海上的波涛起伏汹涌;面——点——面——点——面……“点”与“面”相互呼应，和谐交融，构成了一组富有立体感的而且是不断发展变化的画面，犹如电影镜头的全景、特写的交替出现。这样的场面描写，我想大家一定会说要比纺线竞赛的场面生动、宏大得多了!

适用话题

场面描写是经常要用得到的。一个家庭，父母子女甚至祖父母聚在一起讨论某件事，或者在一起闲聊，这就是一个场面。学校里，小组的同学在一起讨论问题，也能构成一个场面。全校师生集中操场举行升旗仪式，或者做广播操，或者举行演讲比赛，或者欢迎英雄模范人物到学校作报告，这也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场面。在生活中出现的场面真是太多太多了!

辨析·训练

根据上面的实例，进行场面描写一定要根据不同的场面选择不同的写法。如果场面中有中心人物的，就要像《挥手之间》那样，写的时候注意点、面交错，点面结合。如果是一个会议，有不少人讨论，发言甚至辩论的，则要在写面的过程中选择有代表性的发言者进行描述。当然，既然是场面，那么，环境的布置、氛围的渲染，当然就不能缺少。语文课本中《口技》一文，写演员表演，写听众反应，也是场面描写的典范，同学们可以学习。

作者：方仁工

来源：《语文报·初一版》2017年3月